盹倒是能睡着,到了晚上真要正儿八经休息时反而怎么也睡不熟。
尤其是今晚,她总是不由自主地去想不久前发生的事,真是见鬼了。
漠邑是不能再呆了,明天见了丁琎,她要让他早点带她去古木里尔,尽快送她回渔海。至于那个人的事,等她回到了渔海再托人找吧,她没办法再在这长待了。
周轶就这样半梦半醒地躺了一夜,第二天起来人还是疲惫的,说起来她来域城的这段时间,反而和丁琎在一起的时候睡得最安稳。
昨晚她把洗了的长裙晾在浴室里,今早起来它已经干了。周轶重新套上它,扯了扯裙摆,觉得这裙子现在可以说是她的战袍了,跟着她出生入死的。
从院子里抬头看,天空还是灰色的,微微翻白,天还未大亮,院子里不复昨夜的热闹,此时静悄悄的,凉床上一片狼藉。
陈淮景起来看到周轶一人站在院子中央,悄无声息地潜到她的身后,抬起一只手打算搭上她的肩吓她一跳,还没等他摸到周轶,不知从哪儿横空冒出一个人,捏住他的手腕往后一折。
“啊——痛痛痛。”陈淮景痛呼着。
周轶一惊转过身,看到突然出现的人惊讶道:“丁琎,你怎么在这?”
陈淮景表情狰狞,周轶指了下他:“松开他吧,是他带我进来的。”
丁琎面无表情地看了眼这个男人,手劲一松。
陈淮景皱着一张脸甩了甩手,满脸怨气地瞅着丁琎:“你谁啊,怎么一上来就这么不友好啊。”
丁琎没回答他,只是打量着周轶,最后目光在她留有淤青的脖颈上停了几秒后才看向她的脸。
“你什么时候来的?”周轶问。
“一个小时前。”
一早就出发来找她了,他还算尽职尽责。
“昨晚……”
丁琎看向还站在一旁的陈淮景,他一个哆嗦还算识趣地讪讪地走开了。
周轶走到葡萄架下的秋千上坐下,仰头看着丁琎。
“昨晚那些绑匪又出现了。”她说。
“我知道。”
周轶荡了下秋千:“你怎么不问问我,那些人为什么没把我劫走?”
“你跑了。”丁琎说,“我看到他们在葡萄园里找你。”
周轶聪明,脑筋一转就把前后事情接上了:“葡萄架是你弄倒的?”
丁琎点头。
原以为是巧合,没想到还是他帮了自己一把。
“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从他们手里逃出来的?”
丁琎观察着她的表情,她说:“那个馕戳子,扎人还挺趁手的。”
周轶站起来,他们之间的距离一下就拉近了,她看着他的眼睛低声说:“我把一个劫匪的眼睛扎瞎了,这算防卫过当吗?”
丁琎的眼里难得地闪过讶然的情绪,旋之又变得有些复杂,让他诧异的是她的胆量和本事,之前也是,在危急关头她也不失冷静。
“我是没办法才——”
“不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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